医门传薪
小针治胁痛
别小看大夫手中的针灸针,可解决许多疑难杂症,你看,田大夫拿它解决了患者的严重胁肋疼痛......
又一次跟老师值班,三个病重的,习惯了值班前研究一下病重患者,所以对他们的病情也比较了解,整个晚上病情还算平稳,没有特殊变化。
但也并不是一帆风顺,会有那么一些小状况,如病人疼痛、呕吐等,这些在肿瘤患者中很常见,但用针法都很轻松的搞定,并获得了患者及家属意想不到的满意。
一个癌性疼痛患者,贴着大剂量的芬太尼透皮贴剂(一种强效止痛药),但仍有爆发痛。这不,家属又到医生办公室来了,说患者又疼得厉害。我急忙到病房,查看了病人,还是双侧胁肋痛,跟以前疼痛位置一样,骨转移引起的。我问患者,疼痛分10分,0分是不痛,10分是难以忍受的剧痛,您自己评多少分,他告诉我至少有7分。看他满头大汗,脸上煞白,知道这应该也是保守分数。可查看医嘱单,半小时前才打的吗啡。一般大夫(包括我)看到这样的疼痛,考虑吗啡没有天花板效应,会毫不犹豫的再打吗啡或强痛定,以减轻患者痛苦。但患者及家属认为刚打了吗啡,不愿再打止痛针,怎么办?
不处理也不行呀,病人痛苦的表情让我很揪心。
扎针吧!我问患者能接受针灸吗?他闭着眼点点头,表示可以接受。
于是三步并作一步走,迅速小跑回去,拿了针灸针和消毒工具,直奔病房。
我让患者家属帮他撩起裤子至膝盖部,取穴大约在一侧阳陵泉下三寸的部位,快速进针,强刺激,患者针感很强,局部酸胀,针感走窜至对侧胁肋,病人还没反应过来,我已迅速起针。
他本能的扶着腿,又看了一眼,说道:“针已经拔出来了呀!”
“是的,您觉得好点了吗?”我问他。
“好多了!”他舒了口气。
“您再给自己疼痛评一下分,现在大概几分?”
“4分左右吧!”
看来这一针只让疼痛减了小半,同样的方法,我在对侧腿部相应位置施以相同针法,行针过程中,病人腿都不自主抬跳起来。
这一针扎完,病人体会了几秒钟,不等我问,自己说:“这下好多了,就剩1-2分,身体从来都没这么轻松过,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客气,应该的!”我有些自豪的回答。
“小姑娘,没看出来,还挺厉害!”旁边的一位病人惊讶的说。
“可不是,她是黄教授的弟子,跟黄教授一样,有不少绝活呢!”另一位患者接着说。
我笑了笑,回答说:“我只是略懂皮毛,还得跟我老师继续学习呀!”
“还挺谦虚,我可记得你,上回住院,我跟曾XX住一个屋,你用那带火的针,给他止痛,看着挺吓人,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。”那患者又说道。
“大夫,我现在很轻松,有没有办法让我今晚都不疼了。”那位疼痛患者问道。
我看了看他瘦削的肌肉和羸弱的身体,说道,“那就还得扎几针。”
“没问题,别说几针,几百针都行。”他不假思索的说。
于是选了中脘、气海、关元、足三里、太溪穴,进针得气后,行以补法,调补经气,以维持疗效,并告诉患者及家属留针半小时。
半小时后给患者起针,发现他睡得很香,我轻手轻脚的拔下所有的针,嘱咐家属给患者盖好被子。起身离开时,又回头看了一眼患者,竟发现他睡得酣甜,脸色变得红润。家属悄悄告诉我,他很久都没这么好好休息过了。
后记:
癌症患者无尽的疼痛,让他们身心受尽了折磨,最后他们几乎是筋疲力尽、心力交瘁。疼痛逐渐加重,止痛药每天都再往上调。可疼痛控制仍不够理想,而止痛药还会让他们胃口尽失、大便秘结,甚至会出现一些更严重的副反应-吗啡中毒呼吸浅慢、嗜睡等。可若不用止痛药,疼痛又能让他们痛不欲生。如此恶性循环,止痛药让本已大量消耗的身体丧失食欲,从而断绝了粮草供应,身体更加羸瘦,让他们苦痛的心灵更加苦闷,这也难怪他们日渐憔悴,最终走向不归路!
而针刺疗法作为一种纯天然的绿色疗法,不仅在治疗癌性疼痛过程中无毒副反应,而且止痛效果很好,患者也容易接受。中国古人如此伟大的发现,凝聚了多少智慧,为什么放着现成的良方不用?